他,李永芳诚惶诚恐的站起,跟在那名牛录的后面出门
这牛录个子中等,显得很是壮实,身上的皮甲上沾着不少血,头上的皮帽已经摘了下来,本该是光头的脑袋上已经长出了不少短发茬,最显眼的还是后脑那块巴掌大小的头发,上面一根三寸多长的小辫。
辽镇百姓一直叫这个为“猪尾巴”,还有不少关于这个的玩笑,李永芳可是明白,以后不能这么叫了,他们自己有个说法叫什么来着,“金钱鼠尾”?
李永芳就这么走在街上,几名女真兵丁在左右押着他,李永芳居住的地方是抚顺城内富贵人家居住之地,平时规矩很大,可这时候都是大门敞开,能看到成队的女真兵丁兴奋的出入,女人的哭喊在这样的纷乱中已经可以忽略了,李永芳只盯着那些女真兵丁搬出的金银财物,心里一阵阵抽痛,想着自己这么多年克扣经营下来的家业,投降之后还能保全多少。可败军之将,那还有什么自主,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就说他怎么没有披甲,穿着一身见客的官袍,敢情早就打算好了投降。”
能听到冷言冷语从身后传来,李永芳听得出是手下一位家丁的声音,可也没办法计较,降都降了,大伙如今不分什么官佐家丁,都是女真人的俘虏,那有什么立场去计较。
就这么步行被押送出城,城门外官道两侧都是就地休整的建州女真兵卒,各旗各牛录的队伍有的席地而坐,有的则是向着城内以及其他各处开拔,闹哄哄嘈杂无比,有人在埋怨为什么自己不能进城快活,但仅仅是埋怨而已。
李永芳一边前行,一边偷眼看两侧的军伍,他毕竟是带兵的武将,能从这里面看出很多别人看不出的门道。
若是大明的兵马打开了城池,若不是戚继光、俞大猷那样的名将领兵,那肯定要进城烧杀抢掠,放纵几日,如果敢这么让一些人进去,大部分人呆在城外,不出几炷香,肯定要闹起哗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