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和行院,这些自然都位于最好的地段,而大车停驻的地方就是清江浦的边缘地带了,只有拉货拉脚的时候才会到运河沿线去。
在清江浦的车马运输也有一套规矩,商家船家会和靠近运河的牙行去谈,谈定后,牙行这边再去清江浦边缘雇佣大车,等山东和河南两个大车帮形成之后,连这层手续也省掉了,大车帮的账房管事直接就在牙行等着,牙行有了生意知会一声,大车帮就会安排的妥当。
大车帮的帮主和管事们早就富贵了,也在清江浦的中心区域置办产业,可寸土寸金之处却没有足够大的空场停靠大车喂养牲口,没有提供车夫食宿的便宜处所,大车和车夫们都是在清江浦的边远之地呆着,有了活计才去运河边以及提货的地方。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样的话估计也就是烧香磕头的时候说说,大车帮帮主、护法这一等花天酒地,下面香主把头之类的喝酒吃肉,至于最下面的帮众也就是能吃饱糊口,维持日子过下去而已。
虽说吃饱糊口,每一趟活计被人抽筋扒皮的克扣,但和那些散户车夫比较,身为帮众的他们还算不错了,就是这种比较上的优越让他们安于现状,自觉替大车帮做事。
所以尽管大车帮的上层们一年到头也来不了这边几次,却对清江浦边缘区域的风吹草动了如指掌,就是因为帮众们通风报信的勤快,什么都瞒不住。
过年过年,有钱人过完正月算过完年,穷人家初一就得出来找饭辙,大车帮帮众比寻常穷户还要强点,但正月十五前后也得忙碌着了,把大车修缮好,现在运河向北虽然不便通航,可向南已经有船过来了,囤积货物等待开春,一切都要开始忙起来。
北市薛大姐已经两个月没开门做生意,倒是还住在这里,进出时左邻右舍也看得到,那些卖弄风骚的衣服都不穿了,脸上也没什么脂粉,和良家妇女一个装扮,晚上也有客人来敲门,也不见她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