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这样的年景里,也没什么老人和病人能活下来,大都死在了家里或者是路上。
和往年不同,今年运河沿线买人收人的又多了漕丁运兵这一块,只要不是老病残这种,什么人他们都要,男人女人和孩童,或者让上船,或者在河边跟着走,漕船上倒是不怎么缺粮食,省一点就足够了。
之所以发了这样的善心,是因为赵进在徐州开了价钱,无论男女孩童,每人三百文,只要把人带到隅头镇那边,会有船将流民送到草窝子那里,自然有相应的安置。
一个人三百文,只要给口吃的就能跟着走,只要活着跟到了隅头镇那边,就是一笔小财,何乐而不为。
不过从山东这么一路带过来,又赚不到什么大钱,也指望不了会有多少人来,自从赵进开出了价码,山东那边一个月也就能过来不到两千人。
亏得隅头镇上只有一个巡检,草窝子那边又一向没什么人理会,官府对这流民南来聚集的动向可是敏感的很,但这边一来人不多,二来不在城池附近出没,也就只当看不见了。
运河这条线收获不多,可孔家庄那边却已经快收容了近五千名灾民,本身和山东接壤,陆路上没什么阻碍,加上又有心收容,灾民自然聚集过来。
除此之外,在黄河南岸,也有大批从归德府过来的河南难民,这些人都是被收入了徐州和凤阳府宿州交界处的那个田庄内,大量积存的粮食和物资划拨出去,但赵字营并不怎么吃力,过来的灾民并不多,积攒的物资也是足够,而且去年收拢的那批流民的耕种距离收成不远了。
相比于其他几处,徐州就好像人间乐土一般,在这里能吃饱,有安定的生活,很多来到这边的灾民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不是不信有这么好的地方,而是对有人要收留他们这件事觉得奇怪。
万历四十四年的各处就没怎么下雪,春天全天下都是少雨,山东大旱这就不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