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
最下首的牢头清清嗓子,低眉顺眼的回答说道:“大人,现在天气闷热,城外又有那么多尸体焚化,牢房里闷热,出疫病也是常事,一下子死了百余人,小人失职。”
钱书办和牢头说话都不紧不慢,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而且那牢头嘴里说“失职”,却没有说请大人责罚。
童知州在官场这么久,自然能看懂听懂这些细微之处,一愣之后,气得浑身都颤抖起来了,就这么愣怔了半响,猛地咬牙站起喝道:“混账,混账,你们这是枉法,你们这是滥杀无辜,你们以为本官是糊涂吗?以为本官是傻子吗?你们知道王法吗..”
说到后来,童怀祖嘴唇都开始颤抖不停,激动的说不出话了,钱书办和牢头对视一眼,然后又看向王师爷,这神情童怀祖看得清楚,根本不是惧怕,而是为难,自己这知州还有什么权威,以后还怎么管这徐州地方。
王师爷叹了口气,转向知州童怀祖说道:“东翁,钱书办和老吴都当了这么久的差,不会分不清轻重的,为什么会这么做,东翁应该能猜到缘由,这些事大家心知肚明最好,要是说破,或是让那个人找上来,那就难看了。”
“你!”童怀祖指着王师爷怒喝了一个字,王师爷只是躬身低头。
幕僚师爷是官员自己花钱请来的,名义上和官员是朋友之谊,实际上却是智囊参谋,幕僚师爷的立场不考虑公事,而只是为官员考虑。
刚才王师爷这番话,明显是站到了另一边,这更让童怀祖气得发疯。
下面钱书办和牢头又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都能看懂对方的意思,城内官面上早有传言,说这王师爷名为知州幕僚,实际上却为酒坊做事,拿赵进的银子更多,看他今日的言谈表现,果然如此。
“东翁,学生也是为东翁您和全家着想。”王师爷诚恳无比的说道。
童知州脸色铁青,他不敢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