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大家也都知道,家父暴毙,在下为了维护从前的故旧,也只能出家,科举上的前途不必提了,定亲的女人也改嫁别人了..”如惠的嗓音不错,叙事也有节奏,屋子里众人都听得入神。
“..其实在下也想通了,报不了仇,就把心死了,坐这个知客一辈子,或者卷一笔银子去江南快活,若能报仇,云山寺的主持,难道还比徐州的知州差了不成,所以这些年也是心思坚定..”如惠和尚的声音已经低沉下来。
这曹如惠先前嫌茶水难喝,说到这里,自顾自的拿起茶碗喝了口,脸上却露出迷惘的神情。
“赵公子雷霆手段,在下难了十年二十年的勾当,赵公子几个时辰之内坐定,在下也披了一身紫袍当起了方丈,各位不要小瞧这方丈,圆信是个禽兽,糟践女童,可他要正常享用,不知道多少女人愿意服侍,吃穿用度那是不必说了,扬州和苏杭有的,在下也不会缺,可在下这些日子心里空荡荡的,在下也想,也报仇了,也坐上这位子了,还矫情什么?”说到这里,如惠缓缓摇头。
“原来都说圆信那伙贪鄙,可云山寺的产业好歹做大了,现在这伙清修,可这几天他们就把多少东西装进自家腰包里,贫僧说了说了两句,他们居然振振有词,说这些年辛苦..”如惠已经自称贫僧了,边说边苦笑。
赵进和身边几位同伴交换了下眼神,大家都微微摇头,不知道如惠为什么说这么多。
“..有一个做的实在过分了,我让戒律院惩治,然后开革出去,他居然破口大骂,说我这等不近人情,早晚有一天要和我父亲一个下场..这话让贫僧悚然,发现在这位置上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个是我父亲那条路,一个是圆信那条路,可这两条都是死路..”说到这里,如惠用手重重的拍了下大腿。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如惠和尚,不,曹如惠的脸上露出笑容,悠然说道:“我不想做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