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兆靖依旧没有起身,他知道自己父亲的能力,思路周全,辨事极明,他说有祸患,那就一定有祸患。
王兆靖神色变幻了下,又磕头说道:“若真有祸患,还请父亲现在就出手相助,如果定罪下狱后再做,固然会让赵家更加感恩,可这么做是在施恩,不是朋友兄弟相处之道,这之后恐怕就生分了。”
听到这个,王友山放下书卷,站起转身看着自己儿子,脸上带着诧异说道:“你能想通这个关节,这几年你还真是长进不少,不过,一名差役之子,哦,或说是一位百户之子,值得你下这么大的工夫去结交吗?”
说到这里,王友山的语气并不严厉,反倒是带着点好奇,没等王兆靖回答,他继续说道:“你说赵进武艺出众,但他这身手也只能说个还好,在这徐州城里强出他的不知道有多少,你说他谋略出众,做事周全妥当,但也只能说有点奇思妙想,或许是他叔父走南闯北带回来的见识,为父希望你的朋友将来能多帮帮你,而不是反过来,你仔细想想,值得吗?”
王兆靖刚要说话,肚子却响了声,王友山立刻笑了,王兆靖红着脸坐正身体肃然说道:“父亲,没什么值得不值得,孩儿只说一件事,今晚赵兄说要把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大家都觉得仗义,不过赵兄接下来又说因为家中有人当差,这事不必担心。”
“哦?”王友山眉头一皱,觉得自己儿子说话不分主次,突然说到这种小事,但他没有打断,让王兆靖继续说下去。
“若只有前面那几句,孩儿会觉得赵兄故作高义,但赵兄说得这么明白,孩儿从心里觉得赵兄坦诚重义。”
王友山没有说话,走到边上坐下,王兆靖郑重其事继续说道:“为这个,值得!”
这番话说完之后,书房中安静了一会,王友山用手揉了揉额头,带着些疲惫说道:“也对,你这个年纪本就不该计算太多,你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