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多宽大的铸造室内,捶打的声音回荡其中,每一次捶打,就会有火星从打击之处朝四周迸发,像是夜里绽开的烟火。
每一次呼吸都有灼热的气流灌进肺里,铸造室的人早就习惯了这种环境。站在旁边的人,汗水已将身上的衣服浸透,更别说锻打的人了。
此时,抡锤的人是邵玄,烧红的像是要发出火焰的胚体,在一次次敲打之下变化着,若是拿来与初始时候相比,这块胚体已经缩小了很多。
捶打用的锤是晶块中敲出的胚体打造的,现在用它来锻打这些烧红的不知为何物的胚体。
室内每个人的面上都布满了凝重和认真,像是脖子被固定似的,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站在那里,双眼紧盯着邵玄捶打的那块胚体。
火钳夹着那块烧红的胚体,以免捶打的时候这块滚烫的胚体突然被敲飞出去,这要是落在人身上,能直接给将接触的地方给烫熟了。
急坠而下的大锤敲打在胚体上,视线粘在那里的人,面上的肌肉都在颤动。迸发的火星四射,看上去像是邵玄要将那块胚体敲碎一般,让他们不由想起那天爆炸的情形,热浪和迸射的火星,再加上捶打之下金属的铮鸣,让他们心脏都在随之抖动。
锻打是十分消耗心力的,用力的大小、角度、位置等等都需要考量,而不是在那里抡着锤瞎打。
邵玄盯着那块胚体,迸射的火星像是打开的时空隧道,而他自己身处其中。
捶打了多久?
忘了,只是感觉每一天都像是度过了百年时光。
而已经被锻打不知多少次的胚体,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来什么,却给人一种锐利锋芒的感觉。
这只是铸造室的匠人们的一种感觉而已,不过,他们相信自己的这种感觉,这是经验带给他们的,如同狩猎的老战士们在山林里的直觉一样,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更期待这种晶心打造出来的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