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的那段日子,我确实非常清楚小姑姑有多么地坚强。
褚阿姨偶尔有点不正经,除此之外还点拨过我……家里小孩子多,我又是最大的,得邦忙照顾晏嘉还有小弟弟和小妹妹,让小姑姑和小舅舅“打架”的时候能没有后顾之忧,尽情享受,不被我们几个小孩子打扰……
咳,不说了不说了,这是后话,也是题外话。
谈回小舅舅当年的归来。
我的十二岁生日,小姑姑在大家热热闹闹的时候,突然抱着手机哭,把全部的人都吓坏了,一问才知,是小舅舅终于有消息了。
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小舅舅打电话那会儿,刚得救不到半个小时,得救后的第一件事是要给小姑姑打电话报平安,和小姑姑讲完那通电话后,他才安心地昏迷。
正如我在前面说过的,小舅舅直到小姑姑临盆前才来的澳洲。所以小姑姑的整个孕期,小舅舅确确实实没能陪伴,成了他的终身遗憾,也加重了他对小姑姑的歉疚。
但不是小舅舅不想来,而是小舅舅的伤太严重了,根本没办法离开治疗,也禁不起跨洋的奔波,且他在国内还有事情缠身,无法立刻说走走。
所幸,在小舅舅的努力下,小舅舅赶了软糖和软蛋的出生。
时隔近一年,重新见小舅舅,我完全认不出来。
太面目全非了。
身体的骨架分明还在那儿,骨架外包裹的却仿佛没有血肉,只有缩水干枯的皮,头发也全都没有了,戴了一顶帽子作为遮挡。按照小姑姑后来调侃小舅舅的话,是,小舅舅真成了“糟老头子”。
而我一生也忘不了那个画面——
小姑姑忍着眼泪颤抖着身体一步步走到小舅舅跟前,抱住小舅舅,极度哽咽:“活着回来好……”
小舅舅则一句话也没有回应,那么坐在轮椅里,将脸埋进小姑姑的怀,亲吻在小姑姑圆滚滚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