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夫妻俩相互为对方着想的样子,阮舒想到傅令元能不能赶得及回来陪两个孩子出生都还是个问题,眼里禁不住微微泛酸,以洗手间为名义,起身回自己的房间。
澳洲的冬天已经过去了,又是一个春天到来。
这样从北半球到南半球的季节交替令阮舒有种错觉,仿佛和傅令元的分别已经过去了一年。
分别没有一年,但这个时候是海城的秋天,实打实,再过些天,大概到她和傅令元重逢的两年了。
两年……
她去医院做人流出来后与他在电梯里见着的那一面,倒是如昨日般清晰。
窗外是满目绿意与窸窣细雨的交融,阮舒脑海浮现的则是对海城秋风瑟瑟的记忆。
落坐到书桌前,她翻开日记本,拿起笔。
“……世界都湿了,
星星亮得怕人,
我收起伞,收起滴雨的云,
世界转到零点,托住帝的脚跟。
你还没来,
我还在等。”
这是昨夜睡觉前,读到的一首小短诗,不经意间烙在脑子里了。
阮舒怔怔地发呆片刻,再拿笔,将诗句末尾的句号改为逗号,然后往下补了几句——
“我还在等,
等风也等你,
等风风不至,
等你你不来……”
笔尖尚未离开纸页,风铃摇晃发出的悦耳之声传入耳。
夹杂其间的却是一把熟悉的沉磁嗓音,低低地轻笑:“谁说我不来了?傅太太对我还是不够有信心啊。”
竟还颇为委屈。好像紧接着该没羞没臊地要她安慰他、补偿她。
阮舒怔忡,循声回头。
房间的门开着。
一道逆光的颀长人影站在那儿。
他的眉眼分明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