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蒲团上,仰头看他。
他记得,他怎么会不记得?他印象深刻。
握了握阮舒的手,傅令元告知:“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你厌性症的由来,质问她当年为什么放任林平生糟蹋你。”
“噢……”阮舒显得无波无澜。
傅令元则把影像拉到他离开佛堂的位置,同样因为庄佩妤的放轻字音而不清楚,主动告知:“她那个时候问我,是怎么知道当年那件事的。我回答她,是你告诉我的。”
阮舒依旧无波无澜:“噢……”
傅令元捧住阮舒的脸,笑:“我是经过她认可的女婿。”——作为母亲,庄佩妤无疑非常懂自己的女儿。
阮舒自然明白他是在提醒她,庄佩妤将保护她的责任转交到了他的手里才真正下定决心无牵无挂地离世。
盯着他的表情,阮舒的口吻有些冷漠:“她根本连你是什么人都不知道,那不是认可你,是觉得终于来了个能接手我这块烫手山芋的人,赶紧丢给你,她就再也什么都不用管了。”
一下子又把她自己贬低得不堪,傅令元仿佛又隐隐看见曾经的那只刺猬,疼惜地折眉:“哪来的‘烫手山芋’?我得到的分明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边说着,他倾身朝她吻过来。
阮舒别开脸,下一秒转回来,淡淡嘲弄:“不过别说她不知道你是谁,我自己同样没先弄明白你的身份,就稀里糊涂把自己给卖了。”
傅令元登时怔住,看着她。
阮舒则不再看他了,伸手到电脑上,将影像拉到傅令元对庄佩妤重申的话上:“我是陈青洲的对头。我是你的女婿。我是来邦你的人。”
足足拉回去三次,也听了三次。
最后阮舒评价:“真有意思……”
语气叫人辨不分明她的具体情绪。
拿上杯子,阮舒起身要再去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