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他心里其实多少是生了自卑的。董事会从没停止过对他能力的质疑,他确确实实是怕,怕他如果再有手疾,舅舅会嫌弃他,怕舅舅会对他更加失望。”
海叔听言略有哽咽:“小爷他太傻了,怎么会那么想?亲生父子,哪里会有嫌弃?”
陆振华却并未动容:“我怎么没感觉出现在的他对我有惧意?”
傅令元默了一默:“少骢不是对舅舅没有惧意。他是自从察觉手留下后遗症之后,有点自暴自弃,情绪上比以前更容易起伏。”
陆振华不置一词,安静两秒,不知在考虑什么,须臾,说:“他这个样子就应该先专注把手治好。”
“是啊,确实应该这样。”傅令元认同,“但这是一个死循环,少骢患得患失的心理很严重,就算有我邦他在公司看着,他也不愿意再离开大家的视线太久。”
“呵呵,”陆振华冷笑,“看来只有我现在就把位置让给他,他才会彻底安心。”
傅令元和海叔二人表情皆微变。
陆振华没有给他们讲话的机会,交待一旁的海叔:“去安排一下,过阵子把他送回米国去治疗。”
然后他看回傅令元:“少骢的事你别管,我来亲自处理。”
“好。”傅令元长长松一口气,“希望少骢能没事。”
陆振华转口问:“昨晚上他和雷堂主的冲突,你来给我讲述一遍过程。少骢怎么说的,你就怎么转述,不必邦他遮掩。”
…………
黑暗是层保护,令人的思路更清醒。
蜷缩身体闷了好一会儿,终归因为空气不流通、呼吸艰难,阮舒把被子掀开。
可即便掀开被子了,她依旧觉得心口涌着一股紧涩和阻滞。
她小心翼翼地压抑住,直挺挺地躺着,双眸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看似纹丝不动,脑袋瓜子里千回百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