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看了过来,不过并没有做回应。
“梁道森”表现得颇为着急:“庄二叔,要不这样好不好?让医生进来瞧一瞧她的情况?否则真的很让人担心她的身体。庄二叔!”
荣一当即附和:“让医生进来看一看大小姐的情况!”
尔后他尝试着继续叫唤阮舒:“大小姐?大小姐……?你听得到吗?你应我们一声好不好?你究竟怎么了?大小姐?”
庄荒年依旧不做回应。
忽然听闻有人唤:“二侄子……”
细若蚊吟,轻微得只有距离最近的他竖起耳朵才能勉强分辨清楚。
庄荒年循着声源低垂眼帘。
自方才被他强行拉到这椅子上之后,阮舒就不再有动静,现在如此前一般依旧低着头颅,貌似晕过去了。
庄荒年以为自己幻听。
下一秒证实,的确是她在微弱地说话。
“庄荒年……”她改了口,对他指名道姓,“你不要庄家的小继承人了么?我告诉你,我现在……真的很难受……”
全然没了她平日对他的盛气凌人。
盯着她乌黑的发顶,庄荒年的神情微现踌躇。
耳边回荡着无数把声音,皆在拷问他身为庄家人的良心和灵魂——她肚子里装的是他好不容易盼来的继承人,是庄家主脉几十年来难得的香火……
而这无数把声音里,又夹杂着不久之前隋润菡的一句提醒:“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庄氏族亲里一抓一把可以捧上家主之位的女人!可命要是没了,要庄家的小继承人有什么用?!”
是啊,如果命都丢了,庄家的小继承人之于他而言的意义又在哪里……?
无路可退了……
不能放她。
不管她是在骗人,还是真的难受,冒着她会流产的风险,他也不能放她。
至少当下不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