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注视着他,悄无声息地落泪。
这是他第二回见她流这么多眼泪。
上一回她这样,还得追溯到她被他软禁在别墅里,她为了逃离他,半真半假地演戏。
可今天的情况明显不一样。
她……
傅令元有些慌了,站不起来,他便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直接拉她坐到他的腿上,拿病号服的衣袖捂在她的眼睛上。
不出两秒,他的袖子就被她的泪水浸湿。热烫的。
阮舒拂开他的手,忽然主动抱住了他。
手心覆着的是他的脊背,挺拔的,笔直的,蕴着他的力量。这便是他,她此时此刻触碰到的,全都是他。她之前无比急迫想要见到的,真真切切的,活生生的他。
傅令元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单只手回拢住她:“别哭。”
胸膛一如既往坚实。阮舒抵着他的肩膀,闭上眼睛,泪水尚在泛滥:“你知道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傅令元偏头,脸埋进她的肩颈,深深嗅她的橙花香:“我知道……”
阮舒的眼泪更加汹涌。安静数秒,她清冽着嗓子又开口,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我发现,我比自己所以为的,还要在乎你……”
傅令元无声地笑了:“嗯。我比你早发现。”
他的嘴唇贴上她的耳廓,吻她。
浑身一僵,阮舒挣开他的怀抱,瞳仁收敛,与他湛黑的眸子对视上,遽然冷声:“不要碰我。”
她进一步回神,摇摇头:“你又在花言巧语。”
她的凤眸清锐,“你以为我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轻而易举被你的糖衣炮弹攻陷?拿去哄你的雅小姐!”
“终于问了……”傅令元舒一口气,有点不合时宜地笑了一下,很快牢牢地束缚住她,不给她起身的机会,十分认真地说,“那个女人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