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子,拉好阮舒身上快要掉落的薄毯,旋即一把抱起了她,手掌抵在她的后脑,将她的脸压向他的胸膛。
“我们改天再来。”说着,他迈开大步,抱着人迅速地离开。
马以依旧坐在躺椅旁的那张椅子上,定定地盯着已空无一人的躺椅,少顷,摘下眼镜,闭着眼睛捏了捏鼻梁骨,似有若无地叹一口气。
*
一路驶回绿水豪庭。
傅令元把阮舒从车上抱下来时,她闭着眼睛,好几绺头发都黏在额头上,脸色淡淡,唇色淡淡,淡得仿佛整个人都是虚的。
到家后,他径直抱她进浴室,将她泡进浴缸的热水里。
给她洗好后,他抱她出来,她柔弱无骨地趴在他的肩上,任凭他裹着浴巾帮她擦干身体,穿好睡袍,最后送她到床上。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半丝动静。
好像在诊疗室睁开眼之后,她就死了一般。
傅令元的脸绷得硬邦邦的,感觉心里堵了什么东西。
或许,确实是又死了一次。
在回到过去的记忆里,重新经历一遍死般的痛苦。
见证了今天她在催眠过程中的那些反应之后,他忽然有点后悔了。
他想起她说他们都在逼她。
可能,他真的是在逼她。
傅令元坐在床边,眸光深而复杂地凝注她。
高考结束……夏天……
是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他正在……
屋子里静悄悄的,他有些缓慢地抬手,一点一点,仿佛很艰难,终于,轻轻触上她的脸,指尖沿着她的轮廓缓缓地描摹。
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
她柔软得像一捧纱,盈在他的眼前,安静白皙的容颜在灯光下静美如画,却又显得异常地脆弱。
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