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抿抿唇:“谢谢三哥。我自己可以。”
傅令元却是对她的婉拒置若罔闻,也不知从哪弄来了个小马扎,坐在浴缸旁,脸上的笑容缓缓的,有点懒,说:“傅太太别客气,你也帮我洗过。”
她貌似只是帮他擦了个背而已……阮舒回忆着。
然而傅令元已经开始动手。
阮舒心里满是警惕——没办法,以他以往的表现来看,她怎么都没法相信,他只是纯粹地帮她洗澡而已。
她的视线凝定在傅令元的脸上,他并没有什么特殊表情,她只再次在他的眉宇间看到了专注。
她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好像一个小孩子,生活没法自理,要由别人代劳。
阮舒不觉唇角微弯,身心放松下来,任由他爱怎样怎样。
她恍恍惚惚地意识到一件事,和他在一起之后,自己的惰性似乎渐长。以前但凡能亲力亲为的,她并不习惯假他人之手。
阮舒凝回焦聚盯着他。
傅令元同样在看她。
他的眼睛黑黑的。
她的瞳仁乌乌的。
阮舒看似面无波澜,却是无意识地舔舔唇,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欲图接过浴球:“我、我自己来。”
出口后,她发现自己的舌头竟是打了一下结。
傅令元没有把浴球给她,洞若明火地眯眸,饶有趣味地笑:“傅太太在害羞。”
用的是肯定句。
阮舒莫名感觉脸颊有种陌生的发烫感。
她从来都不会有诸如羞涩、难为情之类的感觉。
而且其实她知道,这也并非他第一次这么做——之前每回做着做着她就晕过去,醒来时自己的身体永远是干净的。
她也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害羞,只是……
或许因为是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她有点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