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感觉到,这个并无兵权的齐焕,比远在云南的秦铭,还要可怕。
不知怎么,明明说的是齐冉一事,皇上却是想到此时威远军和突厥的一战。
齐焕身为兵部尚书,倘若他为了泄愤,对威远军的供给动手脚……一过突厥十二防所,中原地区于突厥而言,犹如无人之境,上一次突厥进范,将突厥打回去的,还是威远军和镇宁军合力而为。
这一次,纵然沈晋中已经掌控了因苏恪叛乱失败而投降的那部分镇宁军,可……毕竟不是自己的兵,指挥起来,一定不能得心应手。
这种时候,但凡后方有人动一点手脚,后果不堪设想。
敛了心思,皇上面无表情看着齐焕,忽的眼底泛起意味深长的一笑,“你难道就不伤心欲绝,悲愤滔天?”
对于皇上的问题,齐焕犹如早有准备,凄苦一笑,“伤心欲绝是自然,毕竟那是臣的骨血,可悲愤滔天……臣只恨自己把女儿养的太过蛮横,不然,她那样爱慕沈慕,一定能和公主殿下和睦相处,也不至于发生今天的悲剧,陛下不知,臣女齐冉一贯骄傲,可得了陛下的圣旨,哪怕是给沈慕做妾,她都极欢喜。”
齐焕有些哽咽,“臣宁愿是臣自己被杖毙,是臣的宠溺,害了冉儿。”
一声长叹,“陛下也不必为了臣责罚公主殿下,是冉儿不对,公主殿下贵为公主,又是冉儿的当家主母,公主殿下,并无错。错的是臣!”
皇上冷眼看着他,“这次,齐冉虽然骄纵,但瑜儿也是着实过分了些,你放心,朕必定责罚她,齐冉是你爱重的女儿,但毕竟已经嫁入沈家,若是入葬,也该葬入沈家祖坟。”
齐焕眼底阴霾如翻滚的阴云。
皇上凝着他,片刻又道:“你敛了齐冉的尸首,暂且安葬吧,等沈晋中和沈慕回来,再行移坟便是。”
移坟!让他女儿死后也不得安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