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熙鲁莽不够沉稳是其一,可若苏瑜稍微忍让一二,不那样和顾熙针尖对麦芒,顾熙的怒火,不就激不起来了吗?
还有自己书房丫鬟所回禀的,苏瑜竟是对他府邸路径人事了解的一清二楚。
再想到,一贯和皇子们并无多少交集的苏瑜,却是自那日皇后宫宴之后,和赵彻走的格外的近。
……
现在,苏瑜又告诉孙蔚尚这桩被严严实实遮掩了一年的旧事!
种种迹象串联在一起,赵衍的心像是被撕开一个口子,不安惊栗纷涌而来,密密匝匝的砸向他。
苏瑜到底要做什么?
她是知道了什么还是……
自己的身世,始终是赵衍心头横亘的一柄刀,这么些年,他时时刻刻过得小心翼翼低眉顺眼,明明顶着皇子的头衔,却不敢像其他皇子一般耀武扬威,甚至从不敢主动索要什么。
成年之后,开牙建府,搬离皇宫,日子还要过得轻松些。
小时候,在宫里……不说其他,他甚至都不敢像赵彻一样在皇后面前撒娇。
每次见到苏瑜,都如临大敌。
但凡皇后或者赵彻同苏瑜多说一句话,他都紧张的要命,唯恐他们瞧出什么端倪来……
可现在……
皇上派了宋嬷嬷到他府邸,皇后突然称病不再见他,而苏瑜……莫非,他们知道了什么?
可若当真知道了,为何还能由着他继续做皇子?
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
种种念想犹如狂风暴雨侵袭,赵衍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脚深一脚浅的离了孙蔚尚的府邸。
只知道,他前脚一走,孙蔚尚立刻带人直奔京兆尹衙门,连夜击鼓。
随从在耳边提醒,“殿下,孙蔚尚去了京兆尹,怕是方大人连夜就要将顾淮山捉拿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