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当然遇到过也没关系,翻书查条款就成了,谁也没规定断案时不能翻书呀,这案子难的不是怎么断,而是难在断时,该判还给那人几成的新鸭!
可现在却是不行,书在杨泽的手里,现查是不好使的!
却不成想,解文秀连想到没有想,更不用说查书了,他张嘴就来,说道:“按着我《大方律》,寄养鸭应全部归还那人,寄养鸭子这一年来所生的新鸭和蛋,及新鸭所生之蛋,邻居当留下两成,以支付他代养鸭子的辛苦和费用,但邻居不还那人新鸭及蛋,有失厚道,当由官府进行教化,却无需施以刑法!”
杨泽呃了声,道:“你家以前养过鸭子?”
“没有!”
“那你以前碰过这样的案子?”
“没有!”
“那邻居占了别人的新鸭和蛋,这是恶意行为,为什么只教化,却不打板子?”
解文秀看着杨泽,道:“如果打了板子,那么以后谁还敢再替别人代存物事?毕竟邻居一开始替那人养鸭,是出于善意,如他无此善意,那么那人的鸭子就全没有了,何谈新鸭与蛋?由善意而出现的新鸭及蛋,邻居想要全部占有,只是贪婪所致,却未给那人造成损失,毕竟寄养的鸭子已全数归还,所以不必打板子!”
杨泽看了眼书册,又问道:“那为什么只判定给邻居两成的好处?”
“此寄养费用本应由原告和被告协商而定,但既然对薄公堂,那么就是协商无果,而此案是有先例的,如官府判定,当循先例,所以是两成。小杨先生可寻《杂篇》那册,第三十七条,第十一款,再寻《杂篇类推》那册,参照侵占寄养耕牛案!”解文秀慢慢说道。
杨泽脸sè一变,这解文秀好记xing啊,说得竟然一点儿没错,刚才只觉他有点儿别扭,瞧不起人,认为他是个刺头,没想到这刺头,果然有起刺儿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