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湖对面崔先生那张满是褶子的脸,我恨得牙根直痒痒。
他这个人,实在是太阴险了,刚刚看情况危险,假装逃走。而实际上,却是带着人分散埋伏在这边,摆明了就是在等我们过来,想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我冷笑一声,扭头望向冷月,想看他会怎么做出回应。
而冷月,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崔先生,什么也没说。
崔先生看着我们,思考了一阵,忽然很有深意的微微一笑,对冷月说:“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同伴?你知他们是不是对你有所图呢?我曾把你当成最大的对手,或许,我看错了。轻信他人的人,不配为我的对手。”
这是最低劣的挑拨离间,往往也最管用。
最伤人的,往往不是剥骨抽筋,而是诛心。
这样的状况下,我无论说什么,都是错,只能担忧的望向冷月,想看他到底是怎样的表现。
毕竟,我们接触的时间不长,经历的事情不多。最关键的是,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了解。
冷月依然面无表情的望着崔先生,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我初涉世,我父教我世人心恶,勿托于人,我坚信;我初独行,我父教我世人好私,勿信于人,我曾信,但已有怀疑。试问,肯视同伴重于己命之人,可不可信?”
这是我见冷月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虽然字句听起来晦涩难懂,但却让我的心为之一颤。
难道,他已信我?
崔先生脸上的微笑有些僵硬,轻瞥了我一眼,又将视线移到冷月的身上,道:“那样的人,很蠢,活不长。”
冷月非常罕见的露出一丝微笑,抬手指着我说:“至少,他还活着。”
崔先生淡淡道:“会死的。”
冷月收敛轻微扬起的嘴角,一字一顿的说:“你敢!”
崔先生揉了揉太阳穴,叹气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