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很倒霉。当然，能因此认识青璇你，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哼，算你会说话。”石青璇皱了皱琼鼻，看了看天色，道：“时辰不早，我要准备晚餐了。要与我共进晚餐吗？”

欧阳靖苦笑：“当然要一起了，邪王还等着咱们喝一杯合卺酒呢。”

石青璇嘻嘻一笑：“可我这里并没有酒。”

欧阳靖从袖取出一只小酒坛，递向石青璇：“然而邪王早已给咱们准备好了，十九年陈酿女儿红，他说这是在你出生的那一年，他与令堂一起，埋在一棵杏树下面的……”

“……”石青璇蓦然沉默。

她定定地看着那只酒坛，明眸之，隐有晶莹闪烁。

过了好一阵，她才深吸一口气，强笑道：“他做邪王时，说的话十句里有九句是假的。现在自命佛陀，说的话更当不得真。谁知是否他臆想出来的？”

话虽如此，她还是自欧阳靖手，接过那只酒坛，轻轻摩挲一阵，将之紧紧抱在了怀，如同怀抱着一件稀世珍宝。

“我去做饭，你……在此稍等，饭做好了，我再叫你。”

匆匆说了这么一句，石青璇飞快地转身，往小屋走去。

在她转身时，欧阳靖敏锐地发现，一滴珍珠般晶莹的泪花，自她眼角滑落下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

欧阳靖心暗叹，对于石之轩所作所为，多了几分谅解。

这并不是因为石之轩强行将他漂亮的女儿“嫁”给了自己……好吧，君子坦荡荡，这也确实算是一个原因。

但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石之轩作为一个病情非常严重的精神病人，却仍未忘记他为人父亲的职责。

不但尽力保护着石青璇，还在想方设法，要替女儿挣出一条生路。

这样一位好父亲，再怎么精神失常，行为莫测，亦是值得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