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少年头发的身形沉默了一阵,眼帘眯了眯,随后招手让人拿来一张羊皮绘制的简陋地图,上面描绘的山川河流并不算详细,但也比较接近的。手指在上面划动,随后目光凶野的抬起来。
“袁绍可能已在南下的途中布上了埋伏,不能再走,折转往东,去广平走东阿,过瓠子河去你族兄那里避一避。”
“去兖州?”曹纯瞪大了眼睛,颇为意外。
“对,年初的时候有消息说你族兄不是舍了东郡太守,去兖州平黄巾了,兖州刺史又死了,想必他想要坐上这个位置。”
天光已在公孙止的眸子里升起来,原本俊秀的脸在厮杀中渐渐变得凶野、阴霾,他背对着曹纯说着这番话,让人不容拒绝。
“传令所有兄弟,准备离开。”他翻上马背,话语低沉:“……还有……路还很长,别把命落下了。”
“是!”
不久之后,马蹄在地上化出轰鸣,先南行,陡然折转朝东而去,映着升起的晨光,掀起了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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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巨野。
春寒时节的原野上,战马喷着白气,健硕的身躯在狂奔,撞入头裹黄巾的人群,兵器呼啸劈过人的头颅、身体上,夏侯惇将一具戳死的尸体挑起来,甩入涌过来的人潮,随后护着辎重从容退去。
延绵数里的军营刚立下不久,驮着粮草的车辕碾过泥土留下深痕,进去后方,卸去重任的将领大步过去中军大帐,里面传来热闹的说笑声。
“孟德在说笑什么,帐外都能听见。”夏侯惇掀帘进来,他虽是将领,但大多是以字相称,一来区别亲疏,二来则是叫惯了,一时也改不过口。
首位长案后面,披甲挎剑的身形抚须大笑,将手中布绢拍在桌上:“子和来信了。”
“真的?”夏侯惇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