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璟本来就是了解民情,他也没有退却,跟着伙计进里屋了,里屋布置得很雅致,有五六张桌子,却只有一张桌子坐有客人,其余都空着。
刘璟不由好奇地问道:“外面拥挤成那样,为何不让他们来里间坐。”
伙计挠挠头道:“这里是贵客房,他们都是普通小民,没有资格进来。”
“普通小民还有这么多人来买首饰?”刘璟不解问道。
这时旁边桌前的人接口笑道:“江夏殷实的人家多得去了,这家首饰店每天都是这么生意兴隆。”
刘璟走上前笑道:“在下姓杨,汝南人,来江夏行商,请问先生贵姓?”
伙计替那名客人答道:“这位就是王生记酒馆的王东主。”
王生记酒馆位于东市,占地足有八亩,是武昌极为有名的酒馆,刘璟拱手笑道:“原来是王东主,我在汝南也久仰王生记酒馆了。”
这位王东主长得颇为肥胖,也十分健谈,他笑眯了眼,摆手道:“不敢当,杨掌柜请坐!”
刘璟在他对面坐下,随口笑道:“王东主觉得江夏人很富有吗?”
“哪里都有穷人富人,只是荆州本来就是富庶的鱼米之乡,又安定了百年,只要勤劳一点,又能穷到哪里去,比如去年斗米最高达两百钱,你看谁闹过?还有大量襄阳、南郡的人逃难来江夏,灾民营中也不过才一半!家道稍微富裕一点的人,谁愿意去排队领粥?”
刘璟点了点头,此人说的这些事他也知道,比如蔡家,直接在江夏买了一座农庄,很多富裕人家都是租赁房子住,不会去住灾民营,也正是这个原因,江夏官府承受的压力要比想象中的小得多。
这时王东主又从怀中摸出一把钱,往桌上一拍,“这钱就是今年以来大量出现的楚钱,造得非常好,至少九成铜,但它一出来,荆州人都在跺脚骂娘,你知道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