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的暴风雪是最猛烈的时候,或许是风雪之神想起了忘,便加倍地将风雪灌注到了今年,十一月底是最寒冷之时,风雪疯狂地肆虐,它摧残着、蹂躏着地面上的一切,在低洼处积起雪堆,从山上添去最后的草茎,碎石和尘土随着风雪旋卷,连祁连山也在这百年难遇的暴风雪中颤抖、蜷缩着。wWW.Qb⑤。cOm
可就在离武威郡约十里的地方,一队长长的黑点在暴风雪中艰难地蠕动着,在苍茫的天地间显得是那么渺小,可他们却是唯一敢和这最狂暴风雪进行挑战的唯一的生命。
三千西凉军已经在暴风雪中行军整整两天,他们爱惜战马,都没有骑在马上,战马身上都裹着厚厚的毛毯,打着响鼻$着白气,跟随着主人艰难地前行。
在两天的行军中,近百名弟兄的生命在风雪中消失了,但他们仍然用最顽强、最坚韧的毅力,走完了在别人看来是绝不可能办到的一次行军。
张焕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的**已经筋疲力尽,两只脚在艰难而沉重地向前挪动,完全是机械的、麻木的挪动,这或许是他一生中最难以忘怀地一次行军,但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在出发前,他只剩下三天的军粮。
“都督!要不要先派斥候?”一名偏将在风雪中竭尽全力地叫喊,呼啸的风声却马上将他的声音淹没。
张焕摆了摆手,示意暂时不要派斥候,众人继续向前,一更时分,队伍在离河西军的南大营不足五里时停了下来,他们找了一处背风的山崖,紧贴着岩壁和雪咽了一点干粮,稍事休息,拼命揉搓着几乎被冻僵的手脚,两名斥候猛灌了几大口酒。一咬牙又冲进了风雪中。
“都督,喝几口暖暖吧!”
柏娄无忌拿着个小铜壶艰难地走到张焕面前,喘着粗气递给他道:“在我们老家走雪夜一定要带最烈的酒。”
张焕看着这个只有十九岁的年轻将领。默默地接过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