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片段似乎是他的前生:璀璨的宝石、美艳的女人、孤独的夜晚。
但这些片段太过于破碎,以至于他不能将它们拼成一个完整的画面,就仿佛一滴挂在睫毛上的水珠,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了什么,可又什么也看不清。
张焕急切地睁大了眼睛,眼前是黑漆漆的河底,那种灵感忽地消失了,仿佛一只断线的风筝,霎时变成一粒黑点,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深深的失落感再一次弥漫在他内心,多少次了,它们稍纵既逝,让他始终无法抓住,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能记起的片段越来越少,一些少年时曾清晰出现过的前世画面,也慢慢地湮灭在十五年漫长的岁月里。
而无法抹去的,只有铭刻在他内心深处那一道道前世的沧桑与孤独。
‘哗!’他冲出了水面,头顶是深蓝的天穹,他又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世界回到了现实,他叫张焕,字去病,是河东张氏一族。
张焕张开双臂在滑腻而冰冷的河水里疾游,从十岁起,无论严寒酷暑,他每天半夜都要进行这样的夜泳,甚至在万物萧瑟、河水结冰的隆冬,他一天也不得中断。
起初,他每日只须在河中环游一圈,但随着年龄渐增,他开始在身上绑缚铁砂袋,并且环游的次数越来越多,现在他手脚上的铁砂袋已达三十斤,一个时辰之内,他要在护宅河内环游五圈,这无疑是对他耐力和体力的极限挑战。
宽厚的臂膀有力地击向水面,溅起一片白亮亮的水花。
‘只有最大限度刺激你的浑身经脉,幼时的箭伤才不会让你成为一个废物。’
这是师傅百说不厌的一句话,师傅是太原林芝堂的大东主,医术高超,军人出身、武艺也不错,张焕是他唯一的弟子,虽然是师傅,但他从来没有教过张焕半点望诊用葯,武艺也只教了他一套最实用的战场搏击刀术。
‘行医治病乃毫末之技,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