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地摆放着几十台旧式木架织机,殿中间和另一侧,却放着几台漆黑发亮的铁疙瘩,正是前面见过的蒸汽机,其中一台正在轰隆开动着,嗡嗡地作响。
崇纶和青麟、福济三人也进入殿内。
崇纶已经对这充满噪声的地方没那么排斥,如今在他看来,这轰隆巨响的机器,就代表着利润和银子。虽然不是他掌管着织造局,但长期以来掌管仓场的经历,让他不自觉地成为守财奴。
刚进入这丝织厂,那满面自豪的执事又开始了介绍起这些织机来:“众位大人,请看!”他指着那几十台旧式木架织机,道:“这些木架织机,原本自明代以来就一直使用,到如今几百年来,一带都仍在使用。这一架织机要两名织工操作,一名织匠,一名学徒,织匠在下面进行梭织,徒弟坐在织机顶上提拉通丝线,费时费力。织一匹五丈长的绸缎,两名织工要费时近半月之久。”
说完,带着众人绕过了嗡嗡作响的蒸汽机,来到另一侧的一台复杂繁琐的新式织布机旁,道:“各位大人请看,这便是我们新从广州运来的新式蒸汽提花织布机,虽然还是仿造法兰西的贾卡尔式提花织布机,但所有配件,包括连蒸汽机在内,都是原圣国第一机器厂生产的。它不但使用的人工大为减少,仅仅只需一人照看机器便可,效率更是比旧式的木架织机五倍之多。同样生产一匹五丈长的绸缎,只需三天不到的时间,便可织成,而且,所织的绸缎更为致密结实,而且因为是机器制作,所织花纹更为精美、整齐。这种绸缎,所售价格比旧式木织机要高出二成有余。”
见众人有些惊住了,这执事仿佛要更加触动众人的神经,进一步解释道:“原本的一台旧式的木架织机,二名织工一起一月织成100尺上好的云锦缎子,卖给上海的洋人,售价十两银子,扣除生丝和燃料、机器损耗,一共能有近三两银子的利润,除去雇请织工和其他杂工的工钱,利润最多为一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