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心中咯噔一声,这题目太泛了。这要是真写出去,只怕自己很多也不清楚。
一旁的张之洞却也是眉头紧锁,太怪异了这题目出的。完全不是寻常的八股取士的考题,但这题目,虽然文字直白浅显,但真正要问的内容,却又直中要害。张之洞虽然年纪尚幼,对土地兼并的危害已看在眼中,他也曾经为此问题忧心不已,但左思右想,反复思量和求教,仍毫无办法,想着这世上怕是永远没有办法解决这土地问题了。
只有后面的第二题,满清与西洋的差距,实在是太多了。张之洞忽地明白,帝国显然是想走效仿西洋的老路,难怪,前阵子听说魏源魏先生被帝国邀请出山,出任了钦差前往黄河流域治理河道,原来如此!
要说早年林则徐林大人组织编写的《四洲志》,张之洞便看过,而魏源先生写的《海国图志》更是让他大吃一惊,他没想到,除了四书五经,还有这等学问,世界之大,出乎他的意料。西洋诸国,完全不是以前自己所想的蛮夷,而是变得强大。帝国此举,莫非就是要选拔官员,为效仿西洋诸国、推行西洋诸学做准备么?
一时间,沈桂芬和张之洞两人略一思索,便龙飞凤舞地奋笔疾书起来。
不得不说,这帮降臣还算是优中选优,推选的都是比较有学识的,上百位降臣都纷纷书写起来。
罗泽南单独在一个号房内。
说来奇怪,罗泽南尽管治学一辈子,却没中过举人,但这次经过曾国藩的一番事情的变故,他感觉自己的理气之学,又上了个新台阶。世界上的万物,只要有理,有气,皆成学问,西洋诸学亦是如此。
罗泽南潜心程朱理学达二十多年,深入的探究这些宋明理学大师的著述,他一生信守理学,创新地丰富和充实了理气论。
因此,在这两道考题之中,罗泽南以理气学的角度,对土地兼并、西洋诸学的理解,都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