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的确作了种种的假设,仍然不得要领,他的遭遇,一定是离奇怪诞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真相如何,自然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而他一再说明,他绝不会把真相告诉我!
不过现在我并不着急,我有办法使他把真相说出来,因为我自信,关于哈山的事,当年在上海一条弄堂口鞋匠摊前发生的事,他一定会极有兴趣知道下文,就像我有极大的兴趣知道事实真相一样。
所以我只是若无其事地道:“原来你已经有了可以在那种容器中自由来去的能力,这种容器,有多少只在地球上?不止两只?”
刘根生笑了起来,他神情威严,可是这时,笑起来,也十分狡猾,他指着我:“不会对你说的,我已经一再讲过,不会对你说的。”
我神态悠然,也向酒车走去,不再阻拦在他和窗子之间,因为我知道,我一开口,就算有人赶他,他也不会离去的了。
我拣了一瓶酒,也学他一样,就着瓶口,喝了一大口酒,然后,不快不慢地问:“那条弄堂叫什么?你还记得吗?是不是叫会元里?”
我并不是用十分好奇、十分关注的神态和语气问出来,而只是自然而然地闲闲说起的。也正由于这一点,刘根生就不会感到突兀,如果这个问题,是他一直在想着的,他一定会自然而然地回答,这是心理学上得到过许多次实验证明了的事。
果然,不管刘根生有多么离奇的遭遇,他也有正常人的心理反应。他连想也没有多想,就道:“不是会元里,是来元里——”
他说到这里,陡然停口,双眼瞪得极大,盯着我,像是盯着一个正准备向他扑过去的僵尸,他的面部肌肉,在不由自主抽搐着,喉部发出了一阵莫名奇妙的声音。
他这时的神情和发出的声音,都可怕之极,但是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所以我十分悠然,又喝了一口酒,长长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