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由於电话中传来的声音十分细小,自然也无法再分神把他赶出去,要用心听电话。
张坚在电话中传来的话是:“卫斯理。我要你到我这裹来一次。”我怔了怔:“你在甚麽地方?”这句话其实是问来也多馀的,张坚还会在甚麽地方?他当然在南极,可是由於他要我到他那裹去,我又不能不问这一句。
张坚道:“我在巴利尼岛。”
他说了三四次,我才听清楚了这个岛的名字,我只好苦笑:“这个见鬼的巴利尼岛是在……”张坚道:“在麦克贵里岛以南,不到一千公里,麦克贵里岛,在纽西兰以南,也不过一千多公里。”我不禁苦笑,说来说去,张坚还是在南极。
看来除了南极之外,他不会再有别的地方可去。张坚和南极,其间几乎可以划上等号。
他这个人,真可以说是不识世务至於极点,他要我到南极去,十几万公里,就像是打电话叫朋友出去喝一杯咖啡。
我试图使他明白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如何遥远,并不是一下楼转一个弯就可以去得的街角,可是又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我只好折衷地道:“你在南极住得太久了,张坚,南极是地球的一端。而我住在地球的另一边。”张坚怔了一怔:“你这样说是甚麽意思?你说你不能来,还是不想来?”我又支吾了一下,使在那边叫了起来:“你一定要来。在我这襄,有点事情发生了,比我们上次的事还要超乎人类的知识范围之外。你要是不来,终生後悔。”我叹了一声,实在不知怎样说才好。地球上有四十多亿人,只怕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性格,有温家三少奶奶那样,自己的孩子做了一些她不惬意的事,就胡乱去怪人:也有像张坚那样,完全不理会别人处境。
我还未曾开口问,他又道:“我不单要你来,还要你去约一个朋友一起来,这个朋友……”我打断了他的话头:“这个朋友叫胡怀玉?”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