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我看清了那老人脸面之际,我像是全身都浸在冰水之中一样,感到了一股极度的寒意!
我从来未曾见过一个如此可怕的人!
这个老人,像是毕生都是在纳粹集中营中度过的一样,他的脸上一点肉也没有,腊也似的黄皮肤,包在骨上,他双眼深陷,眼珠直向前望着,眼珠是灰白色的,定着,一动也不动,那种灰白色,是实质的灰白,是以我可以断定,他看不见东西。
我又注意到他的头发十分长,长得和他那种皮包骨头的脸容,绝不相称的地步!
而当我呆了半晌之后,我的愤怒比刚才更甚!
那老人所受的折磨,一定远比锁在这个密不透风的底舱之中更甚!
我实在无法抑压我的怒意了,我转过身,冲了出去,手足并用,攀上了梯子,一跃而上,我看到郑保云正背对着我,在为他自己斟酒。
我大踏步来到了他的背后,用力伸手,压在他的肩头之上,他立时吃惊地转过头来,我也就势抓住了他的衣领,我提起了他的衣领,令得他只能足尖点地,然后,我结结实实地骂道:“郑保云,你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牲!”
本来,我一面骂他,一面还想就势打上他几巴掌的,但是他却立时叫了起来,道:“你做什么?你可是已经看到他了?”
我听他还敢这样问我,扬起的手放了下来:“我自然看到他了,只有畜牲才会那样对待一个老人,你就是那畜牲,是不是?”
郑保云喘着气:“你在说什么?你真看到了他?他……又动了?”
我大声道:“是的,你以为你已将他折磨死了?”
郑保云发出了一阵呻吟声来,若不是我抓住他衣领的话,他的身子是一定站不直的,而我正乐于看到他跌倒,是以我松开了手。
他的身子向后倒去,软瘫在一张沙发上,他不住喘着气:“好,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