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具电话一事,向他母亲严格保密,他说的时候神情骇然:“要是给她知道,那我不必做人了。”
我这时,自然顾不得替他保密了,一面按动号码,一面道:“我试试和温宝裕联络。”
在一旁的温妈妈一听,立时杏眼圆睁:“小宝不会在那大屋子里?刚才我打了电话,没人接听。”
我不理会她,自顾自按了一连串的号码,温妈妈神色疑惑之至,欲语又止。
电话通了,可是没人接听——他果然没将这具电话带在身上。
看来,除了等他自动出现之外,没有别的法子了。
在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上,我竟得到了一个相当宝贵的人生经验——使我知道了由于立场不同,人对一件事的看法,其分歧程度竟可以如此荒唐。
当时的情形是,我还急着要到机场去,我也认为这里已经全然没有我的事了,可不是吗?我答应剪彩,已经剪过了,温宝裕抱走了一个小女孩,我深知他的为人,决计不会对小女孩作出任何伤害。虽然这个小女孩的情形相当古怪,我也有了假设,但那也不是我的事。
也就是说,对我来说,我没有必要再留下来,可以离去了。
我把电话还给了陈先生,十分自然地向各人挥了挥手,准备离去,可是,我才跨出了一步,却有三双手,同时把我拽住,同时,又有三个人异口同声叫:“卫先生,你不能走。”
我大是惊讶:“为什么我不能走?”
陈太太首先慷慨陈词:“我家安安下落不明,卫先生,她是知道你来剪彩才来的,这……你怎么能走?”
陈先生忙埋怨他的妻子:“你怎么能这样子和卫先生说话。唉,卫先生,你总得帮帮我们。”
说法虽然不同,可是用意则一:不让我走。
我不是生气,只是愕然得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天下竟然有用这种歪理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