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极度的悲痛之中,脑中轰轰作响,痛得像是要爆炸一样,所以第一次我完全没有听清楚他说些什么,我想缩回被他抓住的手来按摩头部,却被他死死地抓住不放——”
储中望当时在问出了妻子这个问题之后,看到妻子完全没有回答的意思,而且想抽回手,在储中望来说,当然以为妻子是想回避这个问题,所以他用尽了气力不放。
事情很邪门——垂死的人,力气往往大得惊人,若是这一刻间储中望死亡,他抓住金女士的手只怕几个人都不容易扳得开。
而储中望用力,指甲都掐进了金女士的手背,金女士这才觉察到丈夫正在等她回答,而她根本不知道丈夫问了些什么,所以只好道:“你再说一次,我刚才没有听清楚。”
对储中望来说,那么严重的一个问题,他留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才问出来,而妻子居然说没有听清楚,这就使他极度激动。
在极度激动的情绪下,他的声立刻变得凄厉无比:“我问你,小翠,你的女儿,她父亲是谁?”
这次金女士当然听清楚了储中望的问题。
本来她就在极度的悲痛之中,忽然又听到了这样的问题,一时之间脑筋实在转不过来,只是整个人像僵凝了一样,直勾勾地望定了她的丈夫,张大了口,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储中望在这时候反倒放软了声音,不过不论他的声调如何,在金女士听来都像是冰冷的刀在割她的肉,而接下来储中望所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炸弹,而这炸弹又在她脑部爆发。
储中望说道:“小翠一出生,我就知道了!我就知道她不是我的女儿,她不可能是我的女儿,我一直忍住了不问,是想你自己感到惭愧的时候向我坦白,我会原谅你的不忠,可是我不会原谅你在我临死前都不将真相告诉我。”
说到这里他已经不断地喘气,可是他还是挣扎着又问了一遍:“小翠的父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