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策骑者已疾驰了开去,剩下来的,只是巴图的喘息,粗声粗气,听来十分急促,可见他余悸未已。
过了好一会,才是他的自言自语,声音之中,仍然充满了惊恐:“我在什么地方?老天,我……刚才见到了什么?那老妇人,我认识她,我一定认识她,她脸上的皱纹,我那么熟悉,我在哪里见过她?在哪里见过她?”
他自己问自己的声音,愈来愈是尖厉。
(我和白素互握着手,手心中都在冒冷汗。刚才我们哑然失笑间,心情已相当轻松,可是这时,却又像是崩紧了的弓弦。)
(我们都在那一段的录音带之中,听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巴图看到了那老妇人,虽然他不断自己问自己“在哪里见过她”,但是他自己心里再明白也没有,他在箱子内壁的画上见过她。)
(当他和老狐狸一起看着箱内画的时候,曾因为画中人物的逼真而感叹,又曾提及过一个老妇人,画得皱纹都一条一条,看得清清楚楚。)
(我忙又把那一段录音找出来听,巴图当时这样讲:“你看这老妇人,额上的皱纹形成多么奇特的图案。”那一定给他十分深刻的印象,所以他一看就可以认得出来。一个明明只是在画中见过的的老妇人,忽然之间,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会骑马、会讲话,这如何不令人吃惊?而更令人吃惊的,自然是接下来的联想——画中的人活生生到了面前,那表示什么?岂不也正表示他进入了画中?)
(这才真正令人感到害怕,所以巴图不敢承认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老妇人。)
他急速的喘息声持续了很久,才算是渐渐恢复正常,他语调急促:“我明白了,我看到了画中的人,我……到了画中?和……我要寻找的人一样?可是,为什么我一点也没有异样的感觉,蓝天白云青草翠绿——”
接下来是一连串不知名的声响,猜想是他正用各种方法试验,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