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杀的是甚么人,我又该如何回答呢?”我又巧妙地问他。
贝兴国的声音变得极之苦涩,那种声音只要一听到,就会使人极不舒服,他道:”请她不必再问下去,我……说也说不明白的,请她别再问下去就是了。”
裴珍妮或者肯不再问下去,但是我却不肯,我即使不能在贝兴国的口中,问出全部事实真相来,我也希望多得一些线索。
是以我又立时道:“贝先生,你其实并没有杀人,对不对?但是因为某一个特别的原因,你却承认了不是属于你的罪名,对不对?”
贝兴国大声叫了起来:“不对,不对!”
贝兴国叫得越是大声,越是使我相信我的判断对,我不理会他的叫嚷,自顾自道:“说出来吧,为甚么要承认自己杀人,如果不说出来,就算承认杀人,一样不会减轻痛苦!”
我只当我这几句话一说出口,贝兴国一定又要大叫大跳,来否定我的说法了。
我已料定了他会有那样的反应,而他如果有那样反应的话,那就表示我的料断正确,我就可以用别的话,将事实的真相,慢慢地挤出来。
但是,我却失望了。
因为在听了我的话之后,贝兴国的态度,反倒变得十分冷静,他的声音也平静了下来,只是冷冷地道:“你说错了,先生,不错,我现在感到痛苦,但是我感到痛苦的唯一理由,便是我还未能走进死刑室去。”
我不禁呆住了。说我是被贝兴国的神态吓呆了,也未尝不可。
杰克中校说得不错,贝兴国不是疯子,他十分理智,十分冷静,他自认有罪(看来我的料断也不对头),但是,他究竟犯了甚么罪,或者说,他究竟做了些甚么,才令得他感到自己是如此之罪恶,只求速死呢?
他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当然有一定的道德观。他这时,说他唯一的痛苦便是不能快死,那就是他的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