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扯起一只竹篮子来,篮中有许多不知名的山果子,他请我吃,大都清甜可口,我也不客气的吃了个痛快。
吃到一半,他就问:“卫先生,你是武术名家——胡博士说的,你是哪一派的?刚才你弹小石子打鼠,准头是很好了,可是劲道像是不足?”
李规范的问题,前一半,听了只令人觉得好笑,可是后一半,听了却令人著实吃惊。
我那随随便便的一弹,若是看在外行人的眼中,只觉得劲道强、准头准而已,可是李规范却看出了“劲道不足”的情形来。
的确,那一弹,劲道是不足的,为了弹一头老鼠,何必使十足的劲道,我使的力道,连一成都不到,若说胡明介绍过我是武术名家,那少年留了意,那除非这少年,也是武学名家。
在那一霎间,我自然而然想起,我们讨论“山顶上那多人”之际,曾设想过的“武林高手”。
我装著全然不经意,但心中著实紧张得可以。我随口嚼吃著果子,一副不在意的神气:“我的武功很杂,最初是跟杭州疯丐学的,他的武功来自浙江东天目的一个支派。后来又学了不少别的,对了,你的武功是甚么门派?倒不容易看得出来。”
我完全是随口讲下来的,李规范其实一点也没有在我面前显露过甚么武功,可是我却先肯定了他会武功,又把自己的武功来历说了一轮再顺口问他,这是一种十分有效的谈话方式,对方如是不加防范的话,就会自然把答案说出来的。
果然,李规范显然没有甚么生活经验,他几乎连想也没有想,就道:“我也很杂,有华山、浙江,还有云南——”
他话说到了一半就突然住口,刹那之间,一张丑脸胀得通红,再加上我毫不客气地注视著他,更令他手足无措,一时之间,连鼻尖都冒出了汗珠来,显然他知道自己一不小心,说了绝不应该说的话。
可是我却一点也不感到满足,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