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眼,发出一种可怕的暗红色的光芒。陶格夫人的一头美发,简直如同抹布。他们两人躺在旧报纸上,身边有着不少空瓶,一望而知,是最劣等的劣酒瓶。
陶格夫人先发现了我,现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来:“你……终于找到我们了?”
陶格先生木然地向我望了一眼:“酒!酒!傍我酒!”
他一面说,一面发着抖,站了起来,由于“屋子”太低,他一站起来,头就“砰”地一声,撞在“屋顶”的一块木板之上,可是他却一点也不在乎,伸着发抖的手:“酒!酒!”
陶格这样,他妻子的情形也好不了多少,他们全变成了无可药救的酒鬼,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在格陵兰冰原上和他们分手,只不过大半年,何以竟会变成了这样子?
我握住了陶格的手,难过得说不出话来,陶格在不断地叫道:“酒!酒,给我酒!”
陶格夫人失声道:“先生,你听到他在叫什么!”
我苦笑了一下,一个这样的酒徒,给他酒,等于加速他的沉沦,但如果不给他酒,只怕他连一句清楚的话也讲不出来。我道:“好,我去买酒!”
伊凡道:“我去!”
我取了一些钱,交给了伊凡,伊凡一溜烟地奔了出去,我扶着陶格,令他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我坐在一团旧报纸上。我道:“酒快来了,你先镇定一下!”
陶格先生剧烈发着抖,显然他无法镇定下来。陶格夫人则仍然缩在一角,发出如同呻吟一般可怕的声音。
我无法可施,只好紧握着他们两人的手。不一会,伊凡便抓着两瓶酒,奔了进来,陶格夫妇立时扑过去,抢过酒来,甚至来不及打开瓶塞,只是用力在地上一敲,敲碎了瓶颈,就对着酒瓶,大口大口吞咽起来,喉际不住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们一口气,至少喝掉了半瓶酒,酒顺着他们的口角,流下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