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一个骷髅。
听声音,他是正在哭泣,但是我无法肯定他是不是真的在哭泣,因为他头脸上之肌肉,已完全在视线中消失了,我没有法子可以看得出他面上的神情来。
我不由自主地向自己的脸上摸去,当然我面上的肌肉还在,但是我却知道,它们一定已是看不见的了。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之中,我的心情慌乱,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
然后,我才勉强恢复了一点神智,扑了过去,将铜盒的盒盖盖上。
刚才,由那矿物放射出来的极亮、极白的光芒,充满了整个帐篷,这时,铜盒盖一被盖上,帐篷之内,顿时成了一片黑暗。
我不断地喘着气,虽然我还不至于哭出声来,但是我的心中,却真正地想哭。我像是回到了童年,一个人在黑夜中迷失了路途。又像是处身在一个极度的恐怖的噩梦中,我内心的恐惧,是难以形容的,我想起了那册“原色热带鱼图谱”中对透明鱼的注释:有着自我恐惧感。我如今成了一个透明人,我才知道那种难以控制的恐惧,那种产自心底深处,紧紧地攫住了你体内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的恐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比起一个等候判决的谋杀犯,一个要被人行私刑的无辜者的恐惧心情来,更要令人难以抵受。
我可以自夸他说,我和艾泊两人,都是极其坚强的人。
但这时,艾泊不断地哭着,我则只是像离水的鱼儿一样地喘着气,像是除了这两个动作之外,我们什么都不能做一样。
过了许久,我才渐渐克服了那种致命的恐惧之感,心中觉得略为好过了些。
文泊在这时候,也止住了哭声,但是他的声音仍是十分呜咽,道:“卫斯理,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但我们已变得透明人了。”
文泊道:“为什么变了,你……曾经说那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