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
照料过马匹,鲁元标拍着手大步走了进来,他先冲着楚雪凤龇牙一笑,又探头塑了望灯火灼亮的侧室,压低嗓门问:
“开始诊治了?”
楚雪凤点点头,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顺手拉了条板凳坐到楚雪凤身边,鲁元标以安慰的语气道:
“不用着急,我说楚姑娘,钱大爷的伤势不算很重,碍不了事?那个姓季的草药郎中据说挺有几手,这点伤痛,决难他不住……”
楚雪凤涩涩的一笑:
“我知道,我心里忽生感触,不单是为了钱大佬的伤,还另有别的……”
鲁元标愣愣的道:
“另有别的,那又是为了什么?”
楚雪凤秀眉轻蹙,神色怅郁:
“你和钱大佬的关系很深,自然也明白他的为人处世;这大半辈子以来,他替自己想得少,替别人想得多,一年到头水里来火里去,上刀山下油锅,整日价尽在为道义为原则卖命,他岁数不小了,如此凶险的日子还打算过多久?俗语说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每-看到他受的苦,遭的累,我一颗心就揪紧了……”
怔了-会,鲁元标连连颔首:
“楚姑娘说得也是,你要不提,我还没有想到这上面去哩。”
楚雪风低吁-声,道:
“跟他这-阵子,虽然辰光并不很长,已经亲眼目睹他与人搏杀过许多次,而几乎次次都不是为了他自己的事,只要他认为值得,认为无欺于心,不管什么交情与渊源,他都会挺身而出……执着于公议,于良知当然并没行错,问题是,一个人的力量究竟有限,他也该替将来打算打算啊。”
搔搔头,鲁元标笨嘴笨舌的道:
“我可是不大会讲话,不过,钱大爷的性子一向就如此,但凡他认为悖情缺理的勾当,便必得伸手去管,他还时常告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