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袁子凡的躯体已如被分了尸一样,成团成块,血肉模糊的抛散四周。
自拼杀开始,直到四名“鬼马帮”的当家三死一伤,不过人们几次呼吸的时间,在这短暂的时刻里,要经过几十年辰光才成长的生命,便已匆匆终结——叱咤风云也好、历尽悲欢亦罢,一概烟消云散。
章居仁紧紧握着他的背齿钢刀,像中了魔似的僵立当场,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不敢相信面前的事实,这算什么刀法、算什么武功?哪有光旋芒闪之下,立分生死的情事?!
背抵着席壁,裴瑾的脸容一片惨白灰青,他像要窒息般的强喘着,执于手中的利剑不停颤抖,双方交刃的一刹,给他的震撼是无比巨大、无比强烈的,而更实质的打击——更令他难以承受的却是希望破灭,他不得不坦认,以人家那样的身手,想要夺回钟若絮来,何异缘木求鱼?
比较镇定的还是施心痕,任霜白的本领,他曾经领教过,但此时此刻,却仍免不了触目惊心,暗自发毛,好歹表面上尚能保持从容,不显异状。
艰辛的咽一口唾沫,那熊俊喃喃的道:
“天爷,用刀用到这种邪门地步,那刀,还像是把刀么?”
机伶伶的打了个寒噤,章居仁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控制不住嗓音发抖:
“老六,你看,呃,该怎么办?”
裴瑾呕了一声,呻吟似的道: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莫不成便叫兄弟们白死?”
章居仁笑得和哭差不多:
“你的意思,咱们豁到底了?”
裴瑾吸着气道:
“当家的,头可断,志不可屈,否则,摘下招牌,都别混了……”
咬咬牙,章居仁朝施心痕呵了呵腰:
“施兄,紧要关口,务望大力帮衬!”
施心痕十分承情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