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衣静静的道:“你身上背着四万两银子的纰漏,你曾否想过,一旦有了这二万银数,便可减少你一半的负担?也给我少掉一半的麻烦!”
舐舐嘴唇,朱世雄苦涩的道:“我想到过……可是,大当家,我不能接受在这种情况下所给的钱,我们闯江湖,混绿林,别的不谈,至少还讲道义两个字,至少还须分是非,辩善恶,该为与不该为之间仍得有个依据……大当家,我宁肯去做牛做马,豁命去抢那些不义之财,帮人家却要人家的酬谢,我实在拉不下这张脸来。”
燕铁衣目光炯然的道:“你真这样想?”
朱世雄极为不安,心头忐忑的道:“大当家包涵……我,我的确是这样想。”
绽开了一抹金童似的笑容,燕铁衣把声音放低,好沉厚好沉厚的道:“你是对的,朱兄,你正是我所希望的样子;立身两道,寄命草泽,求的亦无非是个公理,讲的原也就是道义二字,所谓骨格节操,同道不同,亦便区分在此了!”
朱世雄转忧为喜,却仍抚着胸口道:“幸得大当家谅解,我还以为我做错了。”
燕铁衣平缓的道:“我只是试探你,看看你是否表面功夫,心口如一,两万银子是个极大的诱惑,但是银子好拿,品格便不值了,朱兄,择善固执,朝该为的去为,莫苟且,勿动摇,不受外来的影响,这才是正名江湖的不二法则!”
朱世雄感受深刻的道:“道上打滚了许多年,也不曾有人给我点明这些道理,承蒙大当家不弃。我朱世雄受教了。”
这时,店掌柜把泡好的新茶连同茶壶恭恭谨谨的捧了上来,他对朱世雄神态之敬畏,举止之崇钦,就差没当座菩萨像供香膜拜起来,连往后退都是躬腰拱肩。
燕铁衣微哂道:“你看,侠行义为,总是受人尊敬礼遇的,既便一个荒村陋店的东主,也知道该对扶危锄恶之士保持其钦仰之概。”
朱世雄站起来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