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戟斧,似是可以与它的主人心息相通,在切过了第二人的肩胁之后,贴着地面“呼”地扬起,那么巧妙不过的飞在第三名大汉奔出七尺之遥的头项部位,又那么巧妙的在那惊骇欲绝的大汉狂奔而来之际斩下了他斗大头颅,好象这柄戟斧早已等在那个位置准备残命饮血一样,又好象那名大汉自己往上面送去……
“呼”的一折,戟斧在空中一顿,刚好落在寒山重的手中,他凄恻的回头,看到恕缠剑洛南正满面哀痛的跪在“九目一爪”尸身之前,垂首无语。
两具尸身都没有倒下,都同样的死不瞑目,眼珠互相暴出眼眶的怒瞪着对方,丝丝鲜血,自他们两人的口鼻间淌下,二人的面孔上,都流露出深刻的痛苦、仇恨、怨毒、与不甘,只是这痛苦、这仇恨、这怨毒、这不甘,却已经凝固,永远的凝固,永远不会再融解了。
寒山重强力忍住心头的伤痛,缓缓回过身来,与紫星殿五行者拚斗的十九银煞手,这时又躺下了四名,而五行者之中,水行者杨明的肩上也插着一只匕首,血透衣衫,他正吃力的坐在一侧缓缓拔出,光秃秃的头顶上汗油隐隐。
寒山重自心中叹息,大厅里,李家寨精选出来的十二名大头目,此时尚余三名,被紫星殿所属的七名浩穆院大汉逼在一隅,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大鹰教的教徒,此刻也只剩下六人,亦吃十一名浩穆壮士圈在一起,左突右冲,已成网中之鱼,其它,只有十九银煞手所剩的九人在倾力拚斗,浴血苦战,而任他们如何悍勇,看情形,也不会支持多久了。
朝着这所大厅的正堂望去,顶上,正有一方黑底镌金的巨匾,巨匾之上三个恢宏的银色篆字:“紫星殿”,彷佛正在以浩瀚之威向着就歼的敌人轻轻冷笑。
寒山重俯身拾起“南星”班瀚的接星杖,这集沉重的兵刃依旧狠辣冷森,但是,它的主人却已去了,含着哀痛,寒山重将它交到站在墙角喘息的“辟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