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一个感觉却是她可以肯定的——宛如溺水的人攀住了一根飘至身边的浮木,更且是一根粗大有力的浮木,她确信不会沉没下去了。
鹿起魁死命瞪着毒魄,两眼发红,不过,这样的火赤不关情欲,只涉愤怒。
毒魄的唇角勾动了一下,当然,他并非在笑,仅乃表达他个人鄙夷的意态,烛光晃映下,那等不屑与不耻的神韵,就流露得更加深刻入木了。
“咯噔”一挫牙,鹿起魁的模样活脱要吃人:
“你是什么人?”
毒魄轻咳两声;慢腾腾的道:
“我认为,没有必要告诉你,我是什么人。”
鹿起魁望了望仍然紧闭的门窗,又察看过完好无缺的墙壁屋顶,厉声喝问:
“好,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只问你,你是怎么闯进来的?”
双臂环抱胸前,毒魄淡淡的道:
“我没有‘闯’进来,我一直就在屋里,而且,我还是这间茅屋的临时主人。”
闻言之下,鹿起魁不禁又惊又恼,他指着毒魄,嗓调暗哑:
“什么?你,你一直就在屋里?就这么巴掌大小的地方,我们怎的没看到你?”
毒魄左手拇指伸出,往上点了点:
“屋顶有根横梁,你看见了?从头到晚,我人都在上头,只怪老兄你心有旁骛,把注意力全放到另一桩事情上了,自然顾不得再分神啦。”
用力一跺脚,鹿起魁的形色迅速转为僵硬:
“这就是说,我的事,你从头到尾全看在眼中了?”
毒魄颔首,神态自若:
“不错,非但你做的事我已看在眼中,你讲的话我亦字字不漏听入耳内,以我的人生经验判断,大概是个什么来龙去脉,业已了然于心。”
深深吸了口气,鹿起魁道:
“我从来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