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在红崖上,我假装要擒你,实是要救你,你创落了我的耳珠,我好兴奋,我想,至少你还不顶讨厌我,但你好冷啊,我一直委曲着尽量忍耐,我亲自在你晕迷时为你敷药治伤,亲自为你熬汤调粥,更将我坐船上自己的房间让给你,你一直都不领情,直到我在船上和你谈了很久,我才恨极了要折磨你,但……我只是为了要你明白我的暗示,你却那麽凶,那麽倔强、那麽狠,对我一点点情感也没有,甚至还要报复我,讽刺我,侮辱我……”珍珠似的泪水自徐美媚美丽的大眼睛里扑簌簌的淌下,她仰着头,唇角在不住的抽搐,任泪水流淌,她仍旧硬咽着讲下去:“我以为我不会再得到你了,我好恨,好悔,但又那麽气煞人的忘不了你,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憎恶我,可是,不管你对我怎麽想,我也一定要告诉你,我是多麽爱你,多麽想你,多麽舍不开你;或者你会因此而更鄙视我,更嫌弃我,但我总算说了,总算让你知道了,日後,不论我是生是死,不论我要不要再嫁人,我这一辈子的心愿已了,我已再无他求……”
微张着嘴,两眼发直,龙尊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真的吗?是实在的吗?这些话会是从一个美艳、娇蛮、慧诘、任性而又冷酷的女孩子口中说出?
而这个女孩子在片刻之前还与自己几乎是仇人,她说的是确实的麽?是坦白的麽?若然,又是谁给了她如此惊人的胆量?又是一种什麽不能言明的伟大力道拉下一个骄傲、美丽少女的矜持与含蓄?老天,这是多麽火热,多麽强烈的震撼啊,又是那般赤裸裸的令人不敢仰视,不敢面对……自大成宫出道以来,他经过的风险危难多多;在鲜血的拚溅里,在刃光的纵舞下,在发自人们喉头的惨号与生命恐怖的终结里,从来都未使他像目前这般惊骇和失措过,他几乎不知道应该怎麽办才好,一时之间,脑子里混沌沌的,空荡荡的,像拥塞了太多的东西,又似是一片空白……徐美媚的话声悠然而止像一抹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