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望能得到他的报答,我唯一的希望,只是要他能因为我这一点意思而知道青松山庄的人,并非每一个都是那么恶劣,由他的谅解而稍稍消弥一些对青松山庄的仇恨心理……但……但我这完全想错了,完全白盼了,项真,他只知道杀,只知道血,他什么也不会考虑,什么也牵制不了他……”
西门朝午默默的听着,双目的光芒时明时暗,唇角的肌肉也在不停的抽搐,连右颊上那道赫色的疤痕亦微微牵动了……
拭去满面的泪,而泪又自流淌,奚嫔接着鸣咽的道:“从庄中传警的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心惊胆颤的等候着消息,我知道极可能是项真来了,他正可借着大河镇的胜利者余威来的,果然不错,是他,从他进庄开始,一直就是杀,杀、杀,烧、烧、烧,青松山庄上血流成渠,更化为一片焦土了,项真却不停止,他更赶尽杀绝的追蹑着那些仓惶寒惊的可怜余生者,他永不明白什么叫慈悲,什么叫仁厚,他的整个身体里全充满了暴戾、残酷、疯狂,以及仇恨,害过他的人永不可得到宽恕,项真唯一的方法只是予那些人以死亡,毫无道理的死亡啊……”
奚嫔激动而悲愤的哭泣起来,一旁的婉月也在陪着落泪,西门朝午连忙干咳了两声,低促脾道:“奚嫔,呃,事情并不是如你所想的那般简单,恩怨分明,嫉恶如仇,正是江湖弟兄的本色,恩与仇,必需要分得清清楚楚,丝毫不能苟且含混,否则,人家便会以懦夫相讥,以无胆而讽,以怯弱来嘲,招至的后果乃是以言尽的,除此之外,怀着仇恨的人本身也会因精神上的负担而痛苦莫名,必须一泄而后安,奚嫔,你生长在江湖环境中,却没有江湖经历的体验,所以,这种事情给予当事人的负荷与压力,只怕是你难以想像的……”
摇着头,奚嫔抽噎的道:“但这是冷血,残酷……我不信天下的仇恨,都必须要用鲜血来解除……我不信!”
怔了怔,西门朝午这一下子窒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