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皆空……”
怔忡了一会,西门朝午颔首道:“说得对……是非成败……转头皆空……当时还看得见,触得到,只有一眨眼,就好似俱消失了……”
微喟一声,项真道:“你看见那大河镇四郊千里的孤坟了?你记住那遍地遍野溅染的血迹了?这些,不仅代表着凄厉,还影映着人性的悲哀……为了什么呢?往往,追本逆源,却像是什么都不为……”
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栗,西门朝午望着项真,低沉的道:“项兄,你说得我全身都有些发冷了……看样子,你不光只懂得技击,还更知道很多人活着的道理……”
脸色有些僵木,项真徐缓的道:“没有事的时候,多想想,便会透悟许多忽略了的东西,那个时候,心意也能觉得日常这么庸庸碌碌的可笑与可悲,但是,一转脸,自己却又沉入这股迷混的六欲之潮而不自禁了……”
搓搓手,西门朝午无声的叹了口气,道:“我们也走吧?蓬车的老荆大约也等急了,他该来看看,无双派班师的壮大行列,更该来听听你这套静性清心的哲理。”
微微一点,项真道:“荆兄只怕比我们都懂得多。”
打了个哈哈,西门朝午道:“我不信……”
不要多说了,项真牵过“角杵”——这是荆忍的坐骑,换了一匹常马去拖车后,就暂时给项真代步了;现在,“角杵”以小跑碎步奔向蓬车,西门朝午亦驰着他“白云儿”赶来。
不论在有形的,五花八门的人世间曾经发生过些什么事,而时光却总是那般漫不经心的,冷酷漠然的照样流了过去;而时光却永远不变的,没有形状,没有声色,没有气息,它就是那么默默的,也是那么可怕的流过去了,一天如此,一月如此,一年如此,一生,也就如此……
于是——
在离开大河镇以后的第二十七天,项真与西门朝午护送着荆忍来到了普境西面的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