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来时辰,听在项真耳中却是沉甸甸的,三十里地又是何其难熬,可是,一口气挺着他,江湖上的硬骨头架着他,便是再艰辛,再难熬,也只好走上去了……
两座山夹着这片小小的村落,一条水绕着村侧蜿蜒流出,村首村尾都植有一片淡白粉红的梅林,百十间竹屋茅舍,干干净净的小路几条,这便是“牛家洼”了,带着三分脱尘之概,不染一丁点人间烟火,唔,是个好地方。
有一个来月了,住在村尾梅林边的一栋茅舍里,只费了五钱银子的代价,项真等六个人却过了一段极端平静,安详而又清新的生活。
鲜美的空气与幽雅的梅香,隐约的云雾与耸立的高山,加上几抹雪,几缕云,一片风,一湾水,还有住在村子里一位业已七旬,医木精娴的老人家,项真等人的大小伤势痊愈得很快,就这三十来天的功夫,非但金木与罗柴等人的浮伤都已完全治好,连项真那么重的剑伤也都已收了口,看情形,再得调养三五天就可以行动如常,和以前一样了。
在一株生着白梅的古树下,项真正悠闲的坐着,他的发上、肩上,落了几片皎洁的花瓣,地下有薄薄的积雪,空气在寒冷中飘浮着缕缕淡雅的幽香,项真双目迷蒙的眺望着远山,而远山隐遥渺蕴于云雾之中,云雾轻轻,宛似罗纱,那么袅袅的浮沉着,有一股迷幻的美,令人心神儿都在不自觉的微带着几分醉意了。
项真已换上了一袭新的黄袍,那黄,黄得柔和而尔雅,有闪闪的丝光,像一张含笑的,善意的面孔,很有文质彬彬的书卷气息,衬托得项真越发唇红齿白,眉目如画,俊俏洒逸得似神仙中人。
缓缓地,飞翼金木负着手自梅林中行出,他看到项真的侧影时不禁怔窒住了,好一阵,他才吁了口气缓缓的道:“项老弟……”
项真平静的转过脸来,朝金木淡淡一笑,站起身道:“金尊主起得好早啊!”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