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静里,微漾着悒郁与落寞,而这样,却越加使他的神态俊逸,越加使他美得寻不出些儿瑕疵了。
远远的,有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传来,这步履声很急,很乱,没有看到,已可猜测出那奔跑的人,是处在惶恐失措的情形之下。
项真淡淡漠漠的往外飘了一眼,路上,他已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跄踉奔进,这人一脸络腮胡子,肤色黝黑而两只眼睛又圆又大,但是,他此刻浑身上下却染满了血迹,髻发散乱,面孔上充满了痛苦与悲愤交织成的条线,张着嘴已,流着白色泡沫似的唾液,那样子,狼狈加上凄惨。
忽然这大汉重重的在地下摔了一跤,他慌忙爬起,但却在一声尖锐的鞭梢子呼啸中,又仆倒下去,背上,清晰的映现出纵横交错的,血淋淋的鞭痕。
项真向那人背后看去,嗯,在寻丈之外,一个身材修长,穿着一袭月白儒衣的年青书生,正单手负在身后,右手握着一条九尺多长的细刃蟒鞭,那么闲闲散散的,像在抽苔一头狗那样地鞭打着这高大汉子,看情形,像这样一路鞭打下来,已经有很长的一段路途了。
那大汉在地下痛苦的嗥哼了一声,竭力挪动着身子闪躲着,年青书生那张俊秀的面庞却没有一丝表情,鞭梢子似雨点一样猛烈的抽打下来。
大汉的衣衫像花蝴蝶般染着血迹飞舞,他暴突着眼睛,牙齿深深陷入下唇之内,血,被鞭梢子带得四散迸扬,但是,这大汉就是咬紧了牙关不吭不叫。
年青书生抿着他的嘴唇,鼻孔微微翁动着,刷的将蟒皮鞭抖了一个鞭花,一下子缠在那大汉的脖子上,猛力将他扯得离地飞起,又沉重的摔在地上。
大汉躺在地上,浑身抖索,四肢在不停的痉挛,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沾满了泥沙,汗水湿透了他那件破烂不堪的衣裳,他仍然瞪着双眼,仍然那么不屈不服的死死盯着那年轻书生,目光里,有强烈得足可焚熔一切的仇恨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