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的道:“当家的,这是一种……扼,一种奇异的自我拘禁和忍耐,可是,就算你当时受得下,事后的罪却怕你挺不住啊……”
紫千豪澄澈的双目中流得出一股分人震惊的冷酷与寡情的光芒,这片光芒灼闪着,有如冥冥中恶魔的四笑,有如自殉前刃棱的炫灿,阴森极了,残忍极了,他徐徐的道:“假如我肉体的负荷承担不了那痛苦,痛苦的终极至多也只是一死,这死,它对我来说并不可怕,在很多年以前,当我卷入这个漩涡之际,我便已准备有一天如此了,人人都免不了有一次……只是它的方法有所分野而已……”
紫千豪的语声是那般的坦然与缓慢,有如古庙中的回响,空谷里的扬声,带着出奇的空洞和应渺,其中,更有一种说不出的绝狠与落寞,没有一丁点情感与悲们包含在内,好像他是在述说别人的事情,别人的遭受一样,平静得几乎已失去了一个“人”所应有的血气与活力,冷瑟得使听着话的蓝扬善宛如置身于万年冰容之中,连肌肤上的寒票都在颤抖了……
而一个江湖上的霸主,绿林中的硬汉便往往是如此的,他们挣出来的江山不易,这其中难有侥幸,他们凭借的本钱便只有生命,生命素来被人们所重视,但他们却能在应该抛舍的时候毫无眷顾,这些说起来简单,到要真的去做时,那就太难太难了,许多人都能够对别人做到狠酷与寡绝,但这不是真正的狠酷与寡绝,要对自己本身亦能毫不容清,这才算将情感的压制学到了家,那是不易的,有如眼看着可以躲过毒蛇的噬啮而仍然含笑将手指送入蛇牙之下,这除了学得冷酷,还需要淡泊、无虑、悠远、忍耐,能看穿了一切,舍下了一切,一切之内,便包括得太多了。
嗓子不知怎的变得有些暗哑,蓝扬善低沉的道:“紫当家……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咱……呢,咱已服你服得五体投地了,紫当家,不用你说,不用人夸,咱,咱早知道你是一个男子汉,真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