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混沌至苏醒,从梦魇中走进真实——没有人说过这些,没有人指引过我,劝导过我,甚至没有人真正的关怀过我……
“连唐丹对我的情感也只是那么片断又脆弱的……幻岳,只有你,只有你把我当成一个朋友,一个相等的同类来看待。
“你说得对,你讲得是,你完全能洞烛我的隐衷,了解我内心的痛苦……幻岳,我需要温暖,需要友情,需要人家的关怀……幻岳,你能给我这些吗?”
南幻岳听到了潘巧怡对他改变了称呼,不觉有点儿喜,也有点儿忧,他很明白这一类的事——他知道一个女子对你改变了称呼——
由生疏进为亲昵的时候,往往便代表了一种什么意义的预兆,他也深切晓得有些外貌冷若冰霜的女人,当她一旦卸脱了这件冰冷的外衣后,内蕴的情感是如何炙热火烫,如何一发便不可收拾,现在,南幻岳只希望这是他自己过虑,只盼望不要再在这方面惹上烦恼。
潘巧怡流着泪,像江河决堤般啜泣着倾诉:
“对一个人,尤其是一个自负的女人,幻岳,你不知道什么才是她最大的悲哀,整日价凝望着镜中人影子,默睇着远远的山,悠悠的云彩,自己和自己说话,自己对着空寂的房间呢喃……
“有时故意幻想着为谁妆扮,妆粉好了却又用自己的泪水将脂粉洗脱,把钗钿抛置,在阴雨的天气,拥着被衾发呆,在烈日炎炎的季节,独自依在树下听那永远不改变的蝉鸣,它们‘知了’‘知了’的吟唱,但天晓得它们‘知了’些什么呢?
“那影子也烦,一天到晚跟着,却也死不吭声的跟着,时时刻刻对着它……一个人做事,一个人用饭,一个人枯坐,一个人说话,清醒是如此,连在梦中却也恁般孤单。
“这是精神上的枷锁,灵魂的煎熬——
“我只是个女人,我却不能得到任何一个女人都能得到的东西,一点点温柔的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