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在骂:“你个老混球,净他妈替邵斌这狗养的瞎吹来了……等到他‘雄泰’的‘银和字’镣旗沾上了屎,老子再看你那张掉光了牙的臭嘴发愣吧……”
老店东似是十分健谈,话匣子一打开便收不住了,他又滔滔不绝地道:“邵师傅这人,待朋友讲义气,尤其对一些落魄江湖的苦哈哈们更是照顾倍至,只要有人有了困难,找上门去,至少也能得餐饱饭,换套衣衫,末了还送上点盘缠,人家名气大,生意也做得轰轰烈烈,却一点架子也不摆,任是见了什么人全扮着一张笑脸,和和气气的,光叫人看了也打心眼里舒服,所以啊,这种人才是做大事情的材料,讲风度有风度;论气量有气量,说办法更有办法;如今哪,天大的事情,只要邵师傅讲句话,打个圆场,任什么事也就全烟消云散了,就说去年裕达油坊那档子麻烦吧!……”
秋离懒得再听下去了,他只顾自地想着:“你不用替他吹擂,邵斌这王八蛋的好运气就快到来了,他讲义气?有度量?呸,他连个十来岁的小孩子都不肯放过,他还会沾上义气的边?够得上有度量的槛?赏碗饭,给套衣裳,那也全都是做给人家看看罢了,所费区区,却换来个‘乐善好施’的美名,这种便宜事,给谁还不会做?邵斌可真叫会演戏哪,扮他妈什么象什么,好吧,看我怎么来给他摘下那张假面具,也让他‘和家门’的难兄难弟一齐沾沾光……”
这时,那老店东还在絮絮不休地讲道:“……结果啊,壮士,你猜怎么着?裕达油坊那掌柜的一见是大名鼎鼎的邵师傅亲自出了面,他连个屁也不敢多放啦,乖乖把卖给人家‘和兴记’的十车劣油换了回来,人家预付的定银也一个子儿不敢少地退还了人家,事后,邵师傅连个‘谢’字也不听‘和兴记’的老板说,悄悄地便自行回转局子里去了。你看看,这等胸襟,这等豪爽法,普天之下,可还有几个人做得到啊……”
皱皱眉,秋离忙打岔道:“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