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太过于担心,咱们金枪堡能立足江湖数十年,也不是省油的灯,不错,今天是有人冲着咱们而来,但希望他们别秤错了,否则吃亏的永远是他们。咱们不能低估敌人,也不必将敌人估算得太高,金枪堡不是那么好惹的,你下去吧!”
他很安祥地说出此番话,果然不愧为一堡之主,临阵不乱,又能安抚人心。
“是,堡主。”任千马拱手回答。
有了堡主此番话,众人又对此事添增无比信心,对于刚才那股莫名的惊惶感,已排却不少。
平常训练有素之下,众人已井然有序地散去。
幡旗再次挂上,随着夜风腾龙般地翻飞,卷掠着。
骚动过后,金枪堡又如巨龙沉睡般的,宁静地躺在冥夜之中,聆听飕飕北风的呼嚎。
夜,终究是夜。沉冷而浑黑。
一匹马,也许是驴子,拖着一辆只有两个轮子的拖车,车上放置了一口长箱——也许是棺材。直奔金枪堡。
漆黑的夜,漆黑的驴子,漆黑的棺材,有若死神的招魂令,一寸寸地逼近金枪堡。
沉闷的蹄子一次次敲在护城河上的宽敞石桥,宛如恶魔的诅咒,巫蛊的化身,将人们脆嫩心灵吞噬殆尽,成为只有躯壳而没有知觉的僵尸。
护门守卫正如僵尸般挺立于门下,对于深夜幽冥的黑驴、黑车、黑棺材,带着死神的诅咒,他已不知如何是好,愣着,哆嗦着。
驴子走到石桥中央已停了下来,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动了。
没人。只有棺材,漆黑的棺材。
护卫也没动,甚至连呼吸都已不自禁地憋住了,持枪的右手,青筋已暴如蚯蚓。
蓦地黑驴竟然唏哗哗人立而起,惊惶地猛踢前腿,却一步也没往前跨。驴子就是驴子,不走就是不走。
想必黑暗中有人见驴子不走了,故意打出石块而造成驴子的惊叫。